莎士比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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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illiam Shakespear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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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oly Triniry Church; Stratford-upon-Avon, England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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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od friend for Jesus sake forbear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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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 dig the dust enclosed here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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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lest be the man that spares these stones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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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nd curst be he that moves my bones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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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廉莎士比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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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友,看在主耶穌面上,請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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挖掘封藏於此的塵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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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過這些石頭的人將得祝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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移動我的骨頭的人將受詛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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莎士比亞,一五六四年出生於英國的史特拉褔市(Stratford-upon-Avon),父親John是個皮匠,家境小康。莎士比亞後來去倫敦發展,加入劇團當演員,同時也開始編寫劇本。他的劇團逐漸闖出名號,而貴族圈的劇作家雖然對這位演員出身的同行頗看不順眼,卻也無可奈何。詹姆士國王(King Jams I )入主倫敦後,開始資助莎士比亞的劇團,劇團名稱也改為The King’s Men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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莎士比亞創作頗豐,有幾首長詩、一百五十四首十四行詩,及三十六齣半戲劇,包括悲劇、喜劇和歷史劇。其中最膾炙人口的四大悲劇是《哈姆雷特》(Hamlet)、《為克白》(Macbeth)、《李爾王》(Kingg Lear)與《奧泰羅》(Othello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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莎翁葬在家鄉史特拉褔市的三一教堂。他的墓銘以第一人稱口吻敘述,應該是自己擬的。伊莉莎白時代(1558-1603)的人頗信鬼神之說。《哈姆雷特》裡的老國王鬼魂報凶、《焉克自》中的女巫作法和鄭肯顯靈,都有怪力亂神的色彩。這種色彩在莎翁晚年的悲喜劇《暴風雨》(The Tempest)中表現得特別濃厚。從這篇墓誌銘來看,詩人臨終前念念不忘的是怕屍骨受到騷擾,而且還相信祝福與詛咒可以保護他的屍骨,似乎是相當迷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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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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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ercy Bysshe Shelle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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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Protestant Cemetery; Rome, Italy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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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thing of him that doth fad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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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ut doth suffer a sea-chang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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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to something rich and strang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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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西比謝雪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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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一切沒有消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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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被海的洗禮改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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變得豐富,變得奇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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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萊出生於一七九二年,當時正值英國文學浪漫主義償起的時代。他最著名的作品是〈西風頌〉(Ode to the West Wind),把蕭颯的西風比喻為毀滅者兼保存者(Destroyer and Preserver)。詩中最有名的一句是「冬天來了,春天還會遠嗎?」(If winter comes,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?),這首素享盛名的作品可以拿來與歐陽修的〈秋聲賦〉較量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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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萊和拜倫、濟慈這幾位浪漫詩人都是英年早逝。據說雪萊去世的前一天,還向詩人杭特(Leigh Hunt)的夫人說:「如果我明天就死了,還是比我父親長壽,我已經九十歲了。」沒想到一語成讖,次日他和友人在地中海泛舟,遭遇風暴而溺斃,以三十歲青壯之齡命喪黃泉,英才早逝,令人不勝喘噓。好友拜倫與杭特將他的遺體火化,然後將他安葬在羅馬新教公墓,與一年前去世的濟慈比鄰長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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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萊意外溺斃,來不及準備墓誌銘。他的朋友便從莎翁名劇《暴風雨》中選一段貼切的文字來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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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暴風雨》是莎翁的最後一齣劇作。話說米蘭公爵Prospero的弟弟Antonio與拿坡里國王Alonso勾結,合力纂位,將Praspero放逐海外。Prospero後來漂流到小島上變成魔法帥,並在島上救了一個精靈Ariel供他驅使。有一天,他的幾個仇家乘船遇到暴風雨,船隻翻覆,魔法師Prospero遂用法術將他們一批批帶到島上來。拿坡里國王的兒子Ferdinand被精靈Ariel引導上岸,之後隨即四處打聽父親的消息。小精靈Ariel就在此時唱了一段歌,告訴Ferdinand說他的父親躺在水底,被海水改變了,眼睛變成珍珠、骨頭變成珊瑚。因為雪萊是淹死的,所以他的朋友們約就選了這段歌詞做為他的墓誌銘,也暗示他精神不死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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濟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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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hn Keat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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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Protestant Cemetery; Rome, Italy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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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is Grav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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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f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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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oung English Po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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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h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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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 his Death Be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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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 the Bitterness of his Hear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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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esire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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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se words to be engraved on his Tomb Ston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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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Here lies One Whose Name was writ in Water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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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翰濟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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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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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的軀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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屬於一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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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輕英國詩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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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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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終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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滿心怨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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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敵人的惡毒伎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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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希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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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墓碑上刻下這幾個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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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裡面躺著一個人,他的名字寫在水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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濟慈逝世時才二十六歲,但他的作品,不論就質、就量、就種類來看,名列古今最偉大的英國詩人之林當之無愧。若非天妒英才,一般認為他的成就應該不亞於莎士比亞。他的代表作之一是〈希獵古瓶頌〉(Ode on a Grecian Urn),其中膾炙人口的名句是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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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Beauty is truth, truth beauty,”——that is all ye know on earth, and all ye need to know.(「美即是真,真即是美」——你在世間只知道這麼多,也只須知道這麼多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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濟慈之死,主要是因為肺結核。他患病很久,早就知道自己不會長命,又因宿疾而不敢追求心上人。他曾有一首詩描寫自己有時會擔心活不久——When I Have Fears That I May Cease to Be——望著變幻的雲彩,好像有說不完的故事,只怕自己沒有時間寫出來,讀來令人鼻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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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一八年,二十三歲的濟慈寫出一首長詩Endymion,描述詩人尋求理想美的心路歷程。出版後陷入流派之爭,被敵對陣營批評得體無完膚。濟慈死了後,雪萊寫了長詩Adonais追悼他,暗示濟慈是不堪惡毒的批評而抑鬱以終的。「濟慈被批評家害死」的說法因而廣為流傳。所以濟慈本身撰寫的墓誌銘,本來只有一句Here lies One Whose Name was writ in witer,但朋友為他立的碑上,還是提到了濟慈臨終之時被惡毒的敵人攻擊而滿腔憤憑的這段情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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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默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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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alph Waldo Emers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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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Sleepy Hollow Cemetery; Concord, Massachusetts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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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passive master lent his hand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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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 the vast Soul which o’er him planne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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勞夫瓦多愛默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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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位被動的大師交出他的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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給那為他規劃一切的偉大神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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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默森是美國詩人、散文家與哲學家,生於一八○三年。他倡導的哲學是浪漫主義的一支,稱為趙越主義(Transcendentalism)。和所有浪漫主義的思想一樣,超越主義也強調「自然」的重要性,主張有機形式說,認為世界的一切來自於自然秩序,人類只能被動地遵循。同時他主張宇宙間的一切有個超乎一切的靈(the Over-Soul)在主宰。他的墓誌銘是別人為他擬的,短短兩行扼要地捕捉到他的哲學思維與創作觀,是相當貼切的描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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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默森的哲學思想對十九世紀的文學家與哲學家產生很大的影響。美國大詩人,也就是《草葉集》(Leaves of Grass)的作者惠特曼(Walt Whitman)就會稱愛默森為他的導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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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湖潰散記》(Walden)的作者梭羅(Henry David Thoreau)也是他的學生,深受他超越主義的影響,大力提倡回歸自然,並在華爾騰湖畔自己動手建了棟小木屋離群索居。同時,梭羅因為要回歸自然,反對人為的政府,所以拒絕繳稅,甚至為此坐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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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,《紅字》(The Scarlet Letter)的作者霍桑(Nathaniel Hawthorn),以及《白鯨記》(Moby Dick)的作者梅爾維爾(Herman Melville)則受到愛默森另一種型式的影響。愛默森秉持樂觀主義的思想,認為世間並無惡(evil)的存在。所謂「惡」只不過是代表缺乏「善」的狀況。霍桑與梅爾維爾不同意愛默森的看法,轉而鑽研邪惡的本質。《白鯨記》裡的那頭白鯨就是惡的具體象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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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倫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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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dgar Allan Po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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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Westminster Presbyterian Cemetery; Baltimore, Maryland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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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uoth the Raven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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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Nevermore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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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德加愛倫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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鳥鴉說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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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永遠不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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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倫坡生於一八○九年,是美國小說家、詩人,與文學理論家。他生平主要的職業是文學雜誌編輯,曾在紐約、費城等地編過幾本雜誌,但都不太賺錢。不過他的文學理論與文學批評卻產生相當大的影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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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倫坡號稱是偵探小說的鼻祖,也是傑出的心理驚悚小說作家。如果活在現代的話,他應該是另一位史帝芬金(Stephen King)。不過愛倫坡一生不是很得志,四+歲時倒臥在巴爾的摩的街道上,送醫急救不治,後來診斷出死因為腦中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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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倫坡的短篇小說,如The Murders in the Rue Morgue與The Fall of the House of Usher(這部有拍成電影),曾被「美國之音」電台錄製成廣播故事,以較慢的速度與較簡單的字彙來表現,供人練習聽力,系列名稱為American Short Short Stories Told in Special English。筆者還是師大英語系的學生時,上Lab課最愛聽這套驚險刺激的故事。「美國之音」後來改為「美軍電台」(AFNT),後來又被ICRT取代,所以這套故事現在大概已經不好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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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倫坡也寫了許多詩。他的詩富有音樂性的節奏之美,朗誦起來非常過癮。其中The Raven最有名,內容敘述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,詩人正坐在窗前,忽然聽到拍打聾,打開窗戶一看沒有人,正要關上時卻飛進一隻烏鴉。詩人驚訝之餘,不禁吐出一些感想與臆測,沒想到烏鴉竟回答了一聲:“Nevermore.”。這首詩就這樣一段一段發展下去:詩人每發表一段感想,烏鴉就回一句“Nevermore.”。一八四九年愛倫坡病逝街頭後,友人以詩中反覆出現的Quoth the Raven, “Nevermore.”這一句作為他的墓誌銘,一方面引用他的代表作,一方面也以此表示「痛失英才」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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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瑾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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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mily Dickins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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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West Cemetery; Amherst, Massachusetts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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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lled Bac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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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茉莉狄瑾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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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召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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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瑾遜的墓誌銘是她生前為自己擬的,只有Called back兩個字,代表她是被主召回天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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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瑾遜生於一八三○年,與英國的羅賽蒂(Christina Rossetti)並列為十九世紀的兩大女詩人。但狄瑾遜在世的時候只發表過四首小詩——還是她的朋友瞞著她偷偷發表的。她死後整理出一千多首詩作,多半是八行或十二行的小詩,有許多是寫在信封背面或零碎紙頭上的。集結成兩冊詩集出版後,狄瑾遜立即成為十九世紀最重要的詩人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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狄瑾遜這個人充滿了矛盾。她三十二歲時曾寫信給當時著名的評論家希金生(Thomas Wentworth Higginson),並寄了一些詩請他指教,但希金生對她大膽創新的手法不能認同。此後狄瑾遜不斷以書信向希金生請益——卻從未聽從他的任何意見。她一生只見過瓦茲霍斯牧師(Rev. Charles Wadsworth)三、四次,儘管對方已婚並育有子女,狄瑾遜卻終身愛慕他。她生於麻省安赫斯特市(Amherst),也終老於此沒離開過幾次。狄瑾遜快四十歲時已成為隱士,信寫得很勤但足不出戶。就算是上門的訪客也只能驚鴻一瞥她白色的身影(她只穿白衣服)。她的生活嚴謹、單調,與她豐富、自由的小詩相形之下,又是極大的矛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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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爾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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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scar Wild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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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Pere Lachaise Cemetery; Paris, France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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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nd alien tears will fill for hi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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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ity’s long-broken urn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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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or his mourners will be outcast men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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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nd outcasts always mour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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奧斯卡王爾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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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生人的眼淚會為他填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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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破裂已久叫做憐憫的甕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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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,為他哀悼的會是被摒棄的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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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被摒棄的人一向在哀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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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爾德於一八五四年生於愛爾蘭。天生的機智,再加上學識淵博,使他成為十九世紀英國最有名的名嘴。他留下許多警句,如Art for art’s sake.(為藝術而藝術。),還有一齣至今仍演出頻繁的舞台劇《不可兒戲》(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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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王爾德在聲譽如日中天的時候,卻惹出當代最大的醜聞。一位貴族爵爺(Marquess of Qeensberry)指控王爾德勾引他的兒子,暗示他是同性戀。王爾德到法院控告這位爵爺譭謗,結果官司打輸了。後來王爾德以妨害風化罪被提起公訴,判處兩年徒刑(1895-97)與勞役。此後王爾德名聲掃地,被上流社會列為拒絕往來戶,所以在墓誌銘上稱他為outcast(被摒棄的人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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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墓誌銘也有先見之明——同性戀者一向是社會的outcast,而他們的確也是最早為王爾德一掬同情之淚的人。近年英國政府中——先是保守黨,然後是現在的工黨——重量級政治人物相繼傳出是同性戀。同性戀也已逐漸得到社會的尊重,在英國可以合法結婚。如今王爾德成為同性戀者眼中的殉道者,聲名得到平反,並有研究他的專書出現。他的故事現在也被拍成電影,所以如今為他流淚的已經不只是社會的outcast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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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拉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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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seph Conra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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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St Thomas Church; Canterhury, England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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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leep after toyle, port after stormie seas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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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ase after warre, death after life, does greatl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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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lease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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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瑟夫康拉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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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勞後的安睡,海上風暴後的港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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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爭後的休息,生命後的死亡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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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人滿心歡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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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者可能對康拉德比較陌生,不過可能聽過以他的作品改編成的電影《現代啟示錄》(Apocalypse Now)。他的另一部著作Nostromo也被改拍成迷你影集,而且讀者如果看過《異形》(Aliens)這部電影的話,相信不會忘記當中的太空船也叫做Nostromo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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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拉德還有件值得大書特書的事。他是波蘭人,生於一八五七年,十七歲到法國馬賽港做水手,二十一歲來到倫敦——此時他只會說六個英文字。之後他還是世界各地跑船。一八八六年,近三十歲時歸化為英國公民,並考上船長執照,但大部分的時間仍是在海上渡過。三十四歲回到英國,三十八歲時才定居下來,開始以寫作為職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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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句話說,這名波蘭水手三十歲才開始學英文,竟然還能成為史上最重要的英國小說家之一,並以細膩生動的文字運用見長。這絕對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,也給世界各地學英文的學生極大的鼓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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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拉德死於一九二四年,但是《現化啟示錄》是一部越戰片,怎麼會是改編自他的原著呢?原來在一八九○年,康拉德帶船到非洲,沿剛果河而上,沿途與英國商人的貿易站做生意。愈往上游走,景致愈荒涼。貿易站在英商也與文明脫節,逐漸回歸原始的黑暗,文明秩序蕩然無存。非洲號稱黑暗大陸,非洲中央的剛果就是黑暗之心。剛果河上游的最後一部有個早已失去聯繫的英國人。此人完全被黑暗之心吞噬——這些都成為康拉德的代表作《黑暗之心》(Heart of Darkness)的情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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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導演柯波拉拍攝《現代啟示錄》時,把故事背景移到了越南,剛果河換成湄南河,越共與土著取代了非洲黑人,英商貿易站則變成了美國駐軍處。然而主角馬丁辛沿河而上,還是同樣看到了文明秩序的崩解。到了最後一站,那位失去聯繫的英國人改成去聯繫的美國特務,由馬龍白蘭度飾演。康拉德慣用的象徵手法是光明與黑暗的對比,在《黑暗之心》裡也不例外。柯被拉相當成功地捕捉住原著的精神,將鳥籠白蘭度一直隱藏在陰影中——因為他就是黑暗心的展現——只有在殺人的那一幕讓他漆著土著的戰鬥油彩出現在火光中。記得當時有個知名的影評家竟然說「柯波拉想用陰影遮掩馬龍白蘭度臃腫的身材,還是遮不住」。這種影評人實在是自曝其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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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拉德半生在海上漂泊,所以在他的墓誌銘弔繩死亡比喻為海上風暴之後的港灣,格外貼切。另外toyle是toil(辛勞),starmie是stormy(風暴的),warre是war(戰爭),墓誌銘中引用的是古式的英文拼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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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南道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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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ir Arthur Conan Doyl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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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Windlesham Estate; Crowborough, Sussex, England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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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eel True, Blade Straigh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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亞瑟柯南道爾爵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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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如鋼,耿直如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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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南道爾生於一八五九年,著作頗豐,有歷史小說、科幻小說(據說The Lost World給了《侏儸紀公團》的續集:《失落的世界》一些啟發),以及靈學、自傳等等。然而後人對他的印象主要來自他的褔爾摩斯探案。他以福爾摩斯的好友華生醫師的口吻,告訴讀者他是憑著與福爾摩斯交往的回憶與筆記而整理出這些探案。他觀察入微,推理綿密,相當具有說服力,所以不斷有讀者寫信給福爾摩斯,請他協助辦案,以為他是真人。蘇格蘭警方也採用福爾摩斯探案做為教材來訓練警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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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南道爾本人是醫生,所以福爾摩斯探案中那位觀察仔細、記錄詳實,但反應慢半拍的華生醫師,以及那位愛拉小提琴、抽菸斗、智慧過人的福爾摩斯,可說是柯南道爾的兩個化身。套用佛洛依德的術語,一個是柯南道爾的自我,一個是超我。然而兩個都是濟弱鋤強的正義之士,所以“steel true, blade straight”不失為中肯的定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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傑克倫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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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ck Lond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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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Jack London State Historic Park; Glen Ellen, California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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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Stone the Builders Rejecte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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傑克倫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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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築者摒棄的石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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傑克倫敦本名John Griffith London,生於一八七六年。他的代表作《野性的呼喚》(The Call of the Wild)、《自牙》(White Fang)等等,讀者應該不會陌生。傑克倫敦的作品屬於自然主義派,描寫人與動物、人與環境的抗爭。記得高中時讀過一篇他所著的To Build a Fire,描寫一個迷途的旅人於風雪之後,在樹下用最後的一根火柴生火以保命。過程描述得十分仔細。最後火終於生了起來,就在旅人正要鬆口氣之際,火苗的熱氣上升,溶化了樹枝上的一堆積雪,雪掉落下來就把整堆火埋掉了。在此打擊之下,這位旅人已喪失求生意志,便乾脆坐著等死。這種寫實主義的手法,再加上人類如野獸般掙扎求生的內容,就是典型的自然主義風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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傑克倫敦一生多采多姿,經歷多次冒險,得年只有四十歲。他和後來的海明威很像,生活與作品都展現出硬漢風格。不過他有社會主義傾向,作品中反映出他的種族偏見,所以在文壇上地位不高,反而是在前蘇聯與中共這些共產國家中十分受歡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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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紅樓夢》裡的賈寶玉本來是女媧補天時所剩的一塊頭石,被一僧一道攜入紅塵來還一段情緣。傑克倫敦在墓誌銘中自比為建築者丟棄不用的石頭。以石頭喻人,那麼建築者自然不是普通的建築者,應該是比喻神。這個意思和青梗峰上頑石的意思一樣,都是「不成材」的比喻。曹雪芹當然是以賈寶玉自比,以其放浪行骸於女兒堆中,不求功名,故日不成材。傑克倫敦則是畢生在阿拉斯加、南海等地闖盪,不務正業,所以也自稱不成材。不過,有時不成材的材料才能長成大樹,結出果實,不見得都得進入廟堂做棟樑才叫成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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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維雅普拉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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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ylvia Plath Hughe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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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Heptonstall Churchyard; Heponstall, Yorkshire, United Kingdom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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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ven amidst fierce flames the golden lotus can b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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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lante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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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維雅普拉斯休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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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在烈焰中仍能種下金蓮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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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三二年出生的施維雅普拉斯與英國桂冠詩人泰德休斯(Ted Hughes)之間的愛恨情仇,是二十世紀文壇最熱門的話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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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拉斯與休斯結識,是在她拿獎學金留學英國期間。一九五六年,這兩位年輕詩人在英國結為神仙眷屬。然而好景不常,兩人逐漸無法生活在一起,終於離異。後來普拉斯的精神狀況變得不太穩定,終於在一九六三自殺身亡,年僅三十歲。兩年後她的詩集《愛麗兒》(Ariel)出版,轟動一時,成為六○年代的偶像。女權運動者指責休斯移情別戀,害死了普拉斯。休斯一直未作辯白。直到三十多年後,在一九九八年,他以桂冠詩人的身分出版詩集《生日信》(Birthday Letters),才在詩中檢討兩人的感情與婚姻。這部詩集的出版造成洛陽紙貴,媒體也紛紛以頭條新聞報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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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時,休斯與普拉斯的女兒也出版了第一本詩集,休斯夫婦可謂後繼有人。這個女兒還表示,在她成長期間,雖然沒有母親,但休斯從未忘懷普拉斯,經常提到「你媽媽如何如何」。這也是令女權運動者頗感意外的轉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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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生日信》中透露的普拉斯似乎是個一直活在父親陰影中的小女孩。她內心的掙扎,不論是丈夫還是父親造成的,對她的創作顯然未造成傷害,甚至還有正面影響。「烈焰中的金蓮花」是對普拉斯的處境頭為貼切的寫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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